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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江雪左文字x师走羽

ooc甚看

下定决心好好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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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丧神也是会做梦的。他们的梦大多是过去的回忆，或者是——

 

江雪睁开眼，一朵小小的白花努力在他眼前舒展身体把枝叶抽得再长一点，花开得再大一点。

 

某种梦中的结界，被叫做神境，神的领域也是可以的。江雪左文字的神境是一片森林，万物生机勃勃，和平而宁静的领域。梦中的他坐在菩提树下打坐，就如同释迦摩尼所做的。不过他的世界没有完全仿照经书里对极乐世界的描述只是葱郁的森林。当内心充满对现世诸多不幸的悲愤时，他会坐在自己建立的仙境中思考哲理。

 

耳边传来一阵草木摇曳的声音，江雪循着声抬起头。一只鹿，母鹿，正在离自己只有几米的地方悠然的吃草。

 

这意味什么？江雪又惊讶又困惑不解。他的领域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生物，这里不是完全没有活物，这里偶尔会有孔雀这样圣洁的生物降临渡步，但鹿是头一次见。她抬头了，黑色如玛瑙般晶亮透彻的眼珠看向保持双手合十表情却一点都不平静的僧人。

 

一神一鹿，就这么的对视了快五分钟时，鹿的左耳动了动。这个优雅的闯入者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僧人走过来。江雪凝视着这头鹿，那鹿带着好奇望回去，全然没有孔雀或者鸽子那样温顺驯服。

 

“你要做什么？”

 

江雪出声询问道。当然再有灵性，畜生是不会说话的。江雪想试着抚摸母鹿，刚抬手这只母鹿带着野生动物的警觉猛地抬起头，受到惊吓般的掉头就跑。

 

等——！

 

“江雪哥哥……”

 

小夜在江雪眼前晃了晃，神情有些担忧。过了几秒，江雪才稍微缓了过来。“您身体不舒服吗？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我没事小夜，只是做梦了。”江雪抬手摸摸小夜柔软的头发，平日总是有些冷冰冰的脸在亲人面前得以消融露出微微上翘的嘴角。

 

“看来是不太好的梦啊。”

 

旁边的宗三正在倒茶。江雪已经习惯了他弟弟的语气，明明是关切的询问却总是带着嘲讽。江雪没有直接回答宗三，而是做起来转头拿过枕头边的头绳。

 

“小夜，我来给你扎头发吧。”

 

“好。”

 

 

外面下雪了，细小的雪花从天上缓缓的飘落，落在泥土上石板上。拜结界所赐，只要不到院子外面就算是坐在走廊也是暖和的。也许是名字里也带了“雪”字江雪对这样的天气也是颇有好感，作为获得人身后的第一场大雪他观察很细致：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那复杂精美的冰晶向他展示了她最后的模样后继续坠落和她的同伴们融为一体，等到了春天她们会成为水，成为哺育春日诞生的万物的母亲。从生到死，一代接一代，人何尝不是一样。

 

十分钟的早诵结束后江雪领着小夜和宗三一起去吃早饭。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这次饭厅非常热闹。休息期刀剑男士和审神者都没有任务，出阵或是远征就像是普通本丸那样安排自由。小夜一到食堂就直接跑去找粟田口家的孩子们，而宗三过去找歌仙兼定，蜂须贺搭话去了。所以很偶然，或者是命中注定的，他就坐在审神者的斜对面。

 

烛台切鉴于上次偷给马喂萝卜的事非常不高兴。于是他这次亲自坐在对面监督审神者吃腌萝卜，以防她只是把汁水吸了萝卜吐了的行为。顺便一说，他是因为当时想去看马才会目睹那天的闹剧。

 

审神者很规矩的嚼着，虽然脸上透着不快的神情但还是咽下去了。光忠看了眉头舒展看很多。开始不断劝诫审神者不要总是只吃荤菜，注意营养的均衡。她一边吃着一边点头江雪想她十有八九没好好听。在少女把第五块萝卜塞进嘴里时，他起身叮嘱审神者一定要吃完后就走去厨房给当厨的清光帮忙。

 

这个时候！少女快速吐出嘴里的萝卜用筷子扒拉塞进米饭里。当光忠下意识转过头看时，她不紧不慢的去夹第六块的同时嘴上做出类似咀嚼的动作。

 

在她周边的付丧神都没注意到审神者的小动作，除了自己。眼睁睁地目睹了审神者孩子般顽劣的行为。米饭被吃掉一层留下一层盖着萝卜。但是这样做的话，这碗米饭要怎么处理呢？

 

江雪不留声色地吃着米饭。审神者开始陷入这样的问题。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剩了一半的米饭，主人迟迟不肯动筷子肯定让人心生端倪，直接扔掉肯定会被有节俭习惯的刀剑批评的。余光里，她一直在不安的转动手里的筷子一粒一粒的挑着米饭，四处张望着谁

 

“主，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审神者猛地抬起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他，一副计谋被抓包的惊恐表情。

 

这下江雪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推了推示意自己已经空了的碗示意可以换一下。羽的目光在两只碗开始游移有点拿不定注意，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还和这位冷淡的新刀不熟悉，要是鹤丸在旁边就好了。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某个监督者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

 

“主我知道您肯定把不吃的萝卜的藏米饭里了所以继续把剩下的——嗯？”

 

“我有好好吃哦。”

 

审神者前面的碗是干净的，一粒米饭都没有剩下。

 

“真的假的，讨厌萝卜的您居然这么主动的吃光了。”烛台切光忠脸上很惊喜，但也有些怀疑。他们的审神者很聪明，在不愿意干的事上会使尽各种把戏。尤其是关于如何不吃菜（尤其是各种萝卜）他们的主人已经搞出过不少事了。之前的她甚至怂恿鹤丸在萝卜上涂芥末，结果是两人都被罚去扫马厩了。是的，这个本丸里在规矩上审神者与刀剑近乎平起平坐。

 

“主殿都吃了。”

 

“这样啊，如果是江雪殿那么说了我就放心多了。”

 

逃过一劫……羽表面泰然自若内心的石头稍微放下来了。当然不是说怕光忠而是被一顿说教一点都不好，亲爸都不这样对自己。

 

她也庆幸在他走进来之前把碗换了。但是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不是自己是亲历者都不会相信——这佛刀或许并不像表面所现的不苟言笑。她用余光侧视僧人，心里描摹总是唉声叹气的面容。也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才主动提出来，出家人可真有慈悲心。

 

“谢谢您。”

 

羽发现江雪也用一种直勾勾的目光注视自己。忽然她觉得鞋子进了石子卡在脚心，又疼又痒。

 

“萝卜对您的身体有益。”他说，把碗推到少女跟前。

 

“我不喜欢吃萝卜。”

 

话出口，羽后悔了。付丧神不知何时做到自己的正对面，用一种阴沉又悲伤的表情。脚底板更疼更痒了，恨不得直接走掉就好。

 

“植物被收割就面临腐败死去，作为食物吃下是将它们的死亡变为让其他生物生存下来更有意义的事。您要是将那么多菜浪费掉也是辜负了他们。”

 

“……你们和尚都这样吗？”

 

用文学的说法，羽现在脸都绿了。吃个饭居然还要想那么多。

 

“这应该没有关联不是吗？”

 

羽很想狡辩，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诬陷我谋杀嘛！而且植物是没有知性的啊，和动物不一样，要都给我肉绝对不会辜负！

 

但她没有说出口，也不想就那么妥协，于是羽用更不开心的目光盯回去。

 

一分钟后，江雪开口了。

 

“我没有为难您的意思。既然那么不喜欢我就吃掉罢了。”

 

！！？？他说啥！？

 

正要拿碗的江雪被审神者一把夺走，眼睁睁地看她风卷残云般吃光了萝卜米饭，一粒没剩。

 

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少女不情愿的边咀嚼边拿纸巾擦嘴，那叛逆的眼睛恍然间与梦境中的眼睛重合。江雪刚要说些什么，只听羽匆匆的说一句“多谢款待，我工作去了。”就跑掉了。

 

 

和式部屋里飘着淡淡的茶树味的熏香，味道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连呼吸道都是刺激甜腻的味道。宁静的房间时不时响起轻微的声音。纤细的手指挑出一粒白棋扣在十字交叉的点上发出清脆的“哒”。

 

“我又输了！”

 

“主的棋技看来是再也得不到救赎了。”

 

“是啊，一个新手和几百岁的老油条。”羽揶揄着，在纸上记上分数。

 

“等等，你这步棋下得好多余啊，这个也是，明明可以直接拦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唔……当时在下困了就放错了。被炉真好啊。”

 

“不许在我屋里睡，我是跟你下棋的。”

 

“我都放水那么多次可您还是输了，主还是放弃吧，难得的长草期还是睡觉好了。”

 

“你这么诱惑弄得我都开始困了。”

 

羽和宗三左文字开始收拾棋盘，把棋子丢进碗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合上棋盒的时候羽脱力般的趴在桌子上。“你和你哥好像啊。”

 

“如果是性格那您就不必多说了，反正已经是吐槽无数遍的烂梗了。不过为什么您会突然这么说？遇到我的兄长了？”

 

“吃饭的时候，你哥坐在我身边……”然后就讲述起了早上的遭遇。

 

“哦，真是新奇啊。”听完后宗三得出这个结论，他思考的时候眉目低垂微遮那双异色瞳，粉色的头发微微掉到耳前，还有那脖颈……太赏心悦目了。

 

“？”羽不舍的从美色缓过来，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我只能得出这个了，毕竟我也不了解他。”

 

“但你们不是兄弟吗？”

 

“那与你们人类的血缘是不一样的，我们之前都是没见过面的。”

 

“我为我的失言感到抱歉。”羽赶紧接过话。这些刀剑在这里显形后都在期待找到与自己有“血亲”关系或是有一面之缘的刀剑，那是他们获得人身后难得的权利与自由。会不会在其乐融融的粟田口家里也会出现这种若隐若现的隔阂呢？

 

“不要什么都道歉，主持天下的人可不会轻易弯腰。”宗三说的时候用了半认真的语气，羽点点头。他往外望去，半掩的门缝可以看到纷飞大雪。“曾经和谁处的久就和谁关系好，你看小夜不是很喜欢歌仙吗？人也一样，你会信任一位与你共事过的陌生人而不是毫无瓜葛的亲人。”

 

话题就此结束。两个人都听见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正往屋子这边过来。快速而急促，是短刀那些孩子。

 

“主不好了！！”

 

拉门被狠狠撞开，进来的是今剑。

 

“慢点别摔了。怎么了？这个时候还会有溯行军？狐之助什么都没有说啊。”

 

“不是的，是雪……”

 

十点左右的时候平静的雪天刮起了刺骨的冰风，所有人都呆在屋里。结果再出来的时候，本来就不厚的雪更薄了。别说雪人了，就算都收集起来也聚不起来一个干净洁白的雪球。短刀们黯然神伤地站在院子里，一个星期前就期待的活动泡汤了。

 

“这段时间还会有雪的啦，慢慢等就是了。”羽安抚着这帮短刀，但见五虎退还是抽哒哒的样子，羽想到个注意。

 

“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个星期会有暴雪。我希望你们现在开始准备雪人的造型，雪停我们来个造雪人比赛好不好？”

 

“真的吗！”

 

“太棒了！”

 

我可真是太机智了。羽内心给自己点个赞，一句话立刻活跃了死气沉沉的氛围。

 

“但是！有个活要你们来做。”审神者赶紧拍拍手免得兴奋的场面又失控了。“你们现在把所有小径，院子还有桥的雪清干净撒上盐做好防冻准备，我不希望这段时间会出现滑倒进手入室的事。”

“好！”

 

“交给我吧！”

 

“扫雪好麻烦呀……”

 

“厚你过来下。”羽招招手，伸过手揉揉小男孩的刺猬头。不知为何她超喜欢这种刺刺的手感，或者是这小子每次揉头都会脸红的可爱反应都忍不住再欺负欺负xx “盐袋太沉了你们拖着会很辛苦的，赶紧把三名枪或者是大狸子叫来帮忙。”

 

“大将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慢点跑！真是……”

 

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周围银装素裹多好看啊，过会儿都被人的脚印给糟蹋了。

 

“主可真是温柔啊。”

 

“多谢夸奖。”羽很脸大的回答了。几秒钟短暂的沉默后她想起来有一件有一点点重要的事。

 

“宗三啊，下周一当我近侍吧。”

 

“恕在下拒绝。”

 

“啊？为什么？”

 

“反正您一工作就会把我甩在一边，让我当摆设品。”

 

“没有啊，我需要你帮我把一些文件手抄了，你的字超好看的！”这人！好端端的又成怨妇了呢！羽赶紧转换成（狗腿模式）把自己当“在外沾花惹草的丈夫”哄哄老婆大人开心。

 

“您不是经常找压切和歌仙兼定吗？”

 

“他们俩现在才七十多级我得让他们出去打打仗了，你都九十九了该养老了！”

 

“我已经答应和小夜看书了。您就不能找其他人吗？”

 

“我已经把人安排都派出去要么去做内番啦。而且我一工作就会忘我，我不希望让近侍觉得我冷落了他什么的。”

 

“嗯……这倒是。”宗三侧过头思索，羽决定趁着机会用正当理由欣赏美人。

 

“我有个推荐。他绝对不会干扰您工作，而且只会做自己的事。”

“谁？”

 

“我哥哥。”